六厂悬案:20年未解的谋杀与复仇
1998年深秋的六厂河边,李超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指甲缝里全是淤泥。所有人都认定是莽汉姚斌杉开的枪,谁都没注意保卫科长刘广才皮鞋上沾着河滩特有的红泥浆。

二十年后的剪彩仪式上,西装革履的徐文国攥着合同的手在抖。六厂老职工们伸长脖子等着看新老板,却等来银行催款电话——股东第二笔资金没到位。人群中不知谁啐了口唾沫:"跟二十年前一样不靠谱!"
刑警队的执着
刑警队办公室的挂历停在2003年,苏小玎把处分通知书拍在桌上时,震翻了搪瓷缸里凉透的茉莉花茶。杜湘东蹲在档案室翻烂了卷宗,指甲缝里的灰比煤矿工人还黑。当年给姚斌杉定罪的张向阳,此刻正在隔壁办公室泡着今年的新茶。

唐尧鑫的奔驰车碾过六厂家属院减速带时,后备箱里装着给儿子买的乐高玩具。这个细节让监视的年轻警员走神了——他儿子也刚过七岁生日。老杜把望远镜怼到他眼前:"看清楚!车里掉出来的文件袋印着市规划局的章。"
真相浮出水面
河滩芦苇荡里,刘一涵挖出铁盒时被生锈的锁头划破了手。英语词典内页用蓝黑钢笔写着:"1998.9.14,唐说李超必须消失。"血珠滴在泛黄的纸上,像极了当年李超太阳穴上的弹孔。
孙永红抱着唐尧鑫的鳄鱼皮包哭花了妆,香奈儿外套蹭上了崔老太的煤灰。老职工们都记得,二十年前她在厂广播站念下岗名单时,穿的还是的确良衬衫。如今她掏出的瑞士银行流水单,足够买下整个六厂家属院。

正义的审判
法庭宣判那天,唐尧鑫的律师团带着十二个公文包进场。当书记员念到"保护伞涉及七名副处级以上干部",旁听席有个老太太突然站起来鼓掌。法警要拦她时,老人从布兜里掏出六厂退休证——正是李超八十岁的老娘。
刘广才女儿把英语词典交给检察院时,封皮上还沾着巧克力渍。她说这是爸爸留给她的最后礼物,每年生日都要在上面按个手指印。二十个彩色指印连成一道抛物线,正好盖住唐尧鑫的签名。
未完的结局
当唐尧鑫纵身跳进河里的瞬间,下游有个钓鱼佬猛地提起鱼竿。银色鱼线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,鱼钩上挂着枚生锈的撞针。对岸烧烤摊的烟火升起来,恍惚间还是1998年的夏夜。
结案报告签完字后,老杜把钢笔别在了刘芬芳的遗照后面。照片里的妻子永远停留在28岁,而他的警服左胸上,二十年没换过的警号牌磨得发亮。窗台上那盆君子兰又开了,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活到下一个花期。